當薛仕凌坐下開始回答問題那一刻,我對他的所有的印象都被徹底翻轉,因為他每一個答案都出乎意料,讓人驚呼連連。其中一題我問他:「從歌手到演員的身份轉換,會不會感到不安?」薛仕凌看著我說:「我可以理解別人看我在歌手和演員之間的轉換這件事情。但是我完全沒有共感,因為對我來說我都是在做一模一樣的事情,只是你現在才看到我。」
成為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
上次訪問仕凌是他在宣傳《茶金》的時候,那時對他的印象和這次今非昔比。因為他真的太有趣,而且充滿人生哲理。仕凌已在演藝圈待了16個年頭,從2007年出道至今,我請他分享兩個最印象深刻的時候,他提到第一個是剛出道的時候,第二個則是加入大璽影藝那刻起。「一開始當然是2007年那個時候,因為那時候我對所謂的 “演藝圈” 完全不理解。剛開始聽說要發片的時候,也沒有覺得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,直到我在唱片行看到自己的CD才覺得『哦!所以我現在變成電視上我看到的那種人了嗎?』因為我從來真正想過要往這個行業走,儘管大學時期在做劇團和樂團,但只是為了自己好玩。所以那個時候認知和感受的落差,讓我印象蠻深刻的。」他繼續說:「另一個是加入現在公司的時候,因為我發現自己喜歡拍戲,也決定想好好拍戲,就是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對件事情很印象深刻。我一直都覺得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來賺錢是很幸運的事情,因為很多人沒有辦法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謀生。」
薛仕凌表示他自己沒有所謂 “身份的轉換期” 因為演戲這件事他出道以來就有在做了。「大家會問我『你是不是放棄?你是不是做了轉換?你是不是低潮?』我都會說『沒有大家想的那麼戲劇性,這不是跌宕起伏又勵志的人生故事。』沒有這種事情!我只是覺得做好份內事,把眼前事情做好,我繼續將工作做好,就這樣。」
跟現實生活的自己連結
2021年薛仕凌在第56屆金鐘獎同時獲得最佳男主角獎和最佳男配角獎。得獎後的人生有沒有發生什麼樣的變化?仕凌笑著說:「你問經紀人啊!(笑)而且大家都會問說『你得獎之後案子有變多嗎?』但我其實就一直在工作啊。只是前一陣子有將 “休息” 放在腦海中,但現在正在拍的戲又讓我完全不想休息。拍這部戲之前,我有跟公司認真討論休息這件事,而且我的休假就是一兩個月或者半年。我很喜歡紐西蘭,所以一定要去紐西蘭,有機會一定要去那邊的酒莊,因為每間酒莊都各有特色。」
仕凌對一份工作都份真看待,但他又很能將自己和工作分開,他說無法下戲的經驗目前只發生過一次,那是因為他當時在外地,每天都得回到不屬於自己的家,導致無法跟現實生活的自己連結。「以《做工的人》為例好了,我一回到家就『趴!』一聲的醒來,因為我認為阿全的家不會像我家那樣。所以一回家,就像被動地被點醒的感覺。我覺得不管是哪個行業都會有一個工作的狀態吧?回到家一定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狀態。」
抓住屬於自己的甜蜜點
演員這個職業仕凌已有自己的一套邏輯與工作模式,對他而言「說服力」這件事情是重要的,如何抓到箇中的甜蜜點更重要。「因為我的工作不是愈用力就會愈好的職業。我知道聽起來很奇怪,但是你要怎麼在光譜的兩端抓到那個甜蜜點?你抓得夠漂亮的話,你的狀態跟你呈現出來的東西,就擁有可以說服其他人的力量。」他繼續說:「可是並不是每一個職業、每一個人都這樣,所以抓著甜蜜點是很好玩的事情。我有遇過一位演員是一個很緊繃的人,所以他的功課會變成『我要用力放鬆』所以真的不是越用力就會做得越好。」
這次和仕凌見面真的感動,因為他完全相信團隊,並把自己全部交付出來。他看著我說:「我不相信工作人員的話,我的狀態就會不好,反而讓所有事情都做不了。」
對這位在演藝圈每個領域都全能的人而言,請他解讀《Show and Tell》的意思再適合不過,因為哪方面他沒嘗試過?哪方面他沒表演過?薛仕凌說:「我不會特別去糾結別人對我的看法。例如當我搞笑的時候,十個人可能只有五個人覺得好笑,但如果那真的好笑,十個人裡面可能有九個人會覺得那很好笑。那就表示你有適合跟不適合的東西,僅只而已。而且我覺得我很幸運,像是很多人會私訊我關於我演技的部分,其中內容有黑有白,不會只有單方面的意見,基本上只要我有時間,我都會回覆。至於什麼是《Show and Tell》?我覺得就是『I show and I don’t tell』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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