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人們被社會圈養,我們看待事情的角度都將不再客觀。我們時常忽略了每件事情都有屬於自己的對應面,就像是有光的地方必然會產生影子,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。
正處於二十出頭的年紀,朱軒洋便拍攝過許多類型的作品,他最新的電影《黑的教育》不只讓他獲得金馬獎的肯定,更使這位出色的演員再次體會到演戲的熱情。
不斷地學習和成長
第一次接觸到朱軒洋是因為幾年前的電視劇,我還記得那部作品使他的知名度大幅提升,那時候的他面對媒體仍顯青澀和有些懵懂無知。這次在《黑的教育》飾演高中生的他,雖然為了角色穿上重新披上高中生的制服,私底下的他更顯成熟和穩重。朱軒洋說:「演員這個職業就是得不斷破壞自己進而重新生長出新的自己。雖然過程蠻痛苦的,但是這個痛苦反而讓我們成長。我每次做完一件事情都會重新審視自己。若我已經覺得它已經創作完成,我就會去找新的事情來學習。雖然這麼說有點像是打臉自己,但是我們都得一直用不同視角去看這個世界。」
可能是身處在娛樂產業的關係,朱軒洋跟同年紀的人相比更有機會接觸到不同個性的人。這次出演《黑的教育》張博偉一角,他認為若他沒接這個角色,那麼他就沒機會學習如何看待事情的深層面。「《黑的教育》教會了我許多事情。我們以往講故事的時候都比較表面,但是這部電影教會我怎麼看待事情的深層面。剛開始看到劇本和接觸到這個角色時,我覺得飾演張博偉會是個髒活,因為他真的太壞了;但若我沒有去演的話,我從來沒有機會認識這個人。」
朱軒洋飾演過的角色年齡與個性多少有些共通點,但他卻認為《黑的教育》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捩點,儘管接演前有些掙扎,但拍攝結束後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成長。「我演的角色不可能完全不一樣,就像我之前提到演員得不斷去破壞自己。但這個過程,我就像一棵樹,我的基底就像樹幹,只是如何讓這棵樹成長茁壯以及長向哪個方向,還是得靠自己。」
用不同角度看世界
許多演員都曾有無法脫離角色的狀況,原因可能是寄情角色太深,還可能是因為在創作的過程中投入自己太多的情感。但對朱軒洋而言,他鮮少有無法抽離角色的狀況發生,因為他不常用自己過去的感情經驗來演戲。「我不太會用自己過去感情經驗來表演,因為我主觀的認為這是件不健康的事。我很喜歡把劇本裡面的東西想像成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,而不是把我自己放進去。」他繼續說:「我比較不會無法抽離角色,我比較像是結束拍攝後有些不習慣。只是在跟角色相處的過程中,或當我在抽離的過程中仍是需要一點時間的。只不過我不會將我自己的生活帶到我的工作裡,我反而希望是我進入這個角色的世界。」
朱軒洋談到的角色的世界是由導演、編劇、演員,和工作人員共同創造而成。看似個性很酷,有些距離感的他,談到在劇組中和大家相處的過程,他露出笑容表示,在劇組裡頭是件浪漫的事情,因為大家都很相愛,而且相愛相殺!「因為過程中我們要不斷的磨合,我們要同理工作人員、同理劇本、同理導演,以及同理角色。這都是一個體貼的過程,這也是我覺得這是演員比較大的責任。 每個人對我做的事情我都覺得很暖,像是我會想看到自己還沒看到的事情,我會想做自己還沒做過的事情。廣義來說,我會想變成完全不一樣,所以我會用不一樣的角度看世界。」
「我也是一般的年輕人,還在學習從工作跟生活達到平衡。」
這世界是不會變的
在這次的訪問過程中朱軒洋流露出自己對演戲這件事情的熱愛。因為若沒有愛,又怎麼會繼續做下去呢?就像是他定義愛這個字一樣「愛很重要,如果我沒有愛就無法繼續做我喜歡做的事情。當我沒熱情和激情時,我會無法創造自己的事情。」
還記得朱軒洋曾因腳傷暫離演藝圈,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是結束了一段親密關係,為了安撫這個空虛的情緒,他嘗試了許多從未體會過的事。不論是滑雪、沖咖啡,還是打電動,他找到了應對這段空窗期的方法。他還提到:「我們都是普通人,都會有遇到自己的問題。我覺得就是轉念啦!雖然很難,但也只能這樣。」他接著引用了《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》中的一句台詞「⋯⋯我就跟這個世界一樣,這個世界是不會變的!⋯⋯」
聊到這裡,我發現果然隔行如隔山,朱軒洋因演員這個職業活了許多不同的人生,正當要對他說感到敬佩時,他打趣的說:「我其實非常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,但只要我自己看到一些東西的時候,我就會有還沒結束的感覺、我還有我沒有看到的事情,我還有我想愛的角色。」他繼續說:「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,但我沒辦法踏出那一步,因為我還有很多愛沒有拿到,我還有更多想挑戰的角色!」
做了才知道喜不喜歡
訪問到了尾聲,我問了他關於這一期的主題《L’AMOUR》的相關問題。「請問Fall in lust 跟 Fall in love 的差別是什麼?」朱軒洋說:「Fall in lust 不能沒有它!因為做了才知道,做了才知道喜不喜歡,做了喜歡就是Fall in love。舉例來說,我今天吃了一個早餐,第一次吃覺得 ok 想再吃第二次,但第三次卻覺得那個蛋餅沒那麼好吃。但那間早餐店不錯,老闆人也蠻好的,只是就不會再回去吃蛋餅。」他繼續說:「我覺得我對很多事情也容易搞混,像演戲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暈船還是真的愛。」
至於對於L’AMOUR 看法呢?他回答:「我前陣子到現在不斷地尋找激情與熱情,對演戲的愛我還是處在這個狀態。所以大家也不用擔心,如果你現在不知道愛是什麼?或者找不到愛的時候,你只要知道朱軒洋現在也是這樣,你就不會那麼孤單,而且我相信我們很快都會找到對喜愛事情的熱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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